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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:时至今日,张晓家还在挑水吃
6月7日,高考第一天。等儿子张晓为自己穿好衣服,洗完脸,把自个儿挪到床边坐好,曹雪红目送儿子离开,开始“胡思乱想”。
儿子的考试结果怎么样,尚不知晓。可一旦儿子考上了,“那可怎么办?我不能再让儿子背着我去上学,我不能再成为儿子的累赘。”
曹雪红越想越自责:我没有尽到一点儿母亲的责任,相反拖累了孩子14年。儿子的童年被我剥夺了,少年时代也被我剥夺了,我不能再剥夺儿子的青年时代!
泪如雨下,曹雪红用完全变形的手艰难地拽过一张卷纸,低头擦拭泪水。
抬起头,曹雪红说出自己的心愿:“阴历八月十五,是我儿18岁生日,我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,在很大的范围内告诉我儿:妈对不起你!”
“我再大,我还是你儿”
考场内的张晓无从知晓母亲的心思,但他对母亲的惦记一时一刻也没有放下。考试当天中午,他还是没有听从母亲的嘱咐,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,为母亲接尿、递水。
张晓不言,但有书信为证:“因家中发生不幸,我亲爱的爸爸离开了我们。那是1993年的事了,那时我才4岁。不到一个月时间,我妈妈由于悲痛病倒了。住院命保住了,可留下了严重的‘类风湿性关节炎’。这可恶的病魔夺走了妈妈的自由权……”
10岁的张晓第一次写信向别人求救,也是最后一次。
爸爸因车祸去世后,不出一月,母亲高烧不退,七八天说不出话来,千方百计保住性命,从此生活却无法自理。
住院两个多月,家中的积蓄全部花完,还欠下了外债。不得已,外公外婆将张晓母子从内蒙古额济纳旗接回了甘肃平凉老家,借住在亲戚家。可时间不长,他们就成了亲戚眼中的包袱。一辆破旧的手推车将母子俩拉出了亲戚家。眼看要流落街头,好心的大妈腾出自家看守菜地、不足3平方米的小草房,供二人栖身。
两年光景,他们又被清出摇摇欲坠的草房,租住在另一家四处透风、不足5平方米的伙房内。6年后再次搬家,挤进稍为宽敞的砖房。房东看他们可怜,将房租由50元降到20元。这样,他们一样也承受不起,在社区的帮助下,又是两次搬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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